我看到离我不远、手脚也被捆住的谢如秀和檐下水猪,他们显然没我这么“幸运”,昏迷得很彻底,一点儿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他们把我们关在一间挺大的仓库里,仓库只有大铁门一个出口,现在肯定被他们俩给锁上了。
我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大铁门对面、距离地面大概三米左右的高度有一扇透气的窗,窗虽不小,但上面拦着几根铁栅栏,一看就非常结实,那点儿空隙,三岁的小孩子都钻不出去。
现在该怎么办?
3
我觉得先叫醒谢如秀他们才行,就算能想出什么主意,我一个人也不能成事。我距离谢如秀近些,所以决定先救他。
其实只捆住手脚,挪动也没那么困难,主要是我身上太疼了,那种疼痛让我意识到自己的肋骨可能断了,内脏可能也受到了损伤,但现在毫无办法,只能强忍。
我挪到谢如秀的身边,先推了他半天,他仍是不醒。
看着谢如秀那张小鲜肉的脸,我突然想起刚才那两个人的对话,心中顿时一阵恶寒,无比庆幸自己长着一张东北爷们的脸。
弄不醒谢如秀,我又挪过去推檐下水猪。
我不敢喊得太大声,惊动了那三兄弟,只能小声地在檐下水猪耳边不断喊他的名字。
折腾了半天,檐下水猪终于有点儿反应了,我心中顿时一喜,立刻手嘴齐上,一点点帮他解绳子。
可能吴家三兄弟真的对迷药很自信,所以绳子绑得并不特别紧,而且也没堵上我们的嘴,可能是因为这附近一带少有人烟,就算我们呼救也没用吧。
绳子终于被我弄开了,我累得瘫倒在地上,动作间,手腕被麻绳磨出了血,我在心中又狠狠地诅咒了吴家兄弟一顿。
我同样解开了谢如秀手上的绳子,可是他们俩还是没彻底清醒。
我猜大概是那时候我吃的比较少,在药性发作的时候还保持着一丝清醒,所以现在状况比他们俩好。
吴家兄弟把我们迷倒,肯定是要打劫我们,甚至是劫杀我们。
这地方罕有人烟,连手机信号都收不到,如果我们不赶快逃走,估计就离死期不远了。
我急得直冒冷汗,药力没过,我浑身还是没什么力气,又受了伤,根本想不出逃走的办法,就算我能逃走,可他们俩怎么办? 一时间,我陷入了无限的绝望当中。
从吴家兄弟的对话中不难猜出,我们不是第一波受害者了,他们盘踞在这儿,不知做了多少邪恶的勾当! 我心中悔恨,但更多的是愤怒,愤怒吴家兄弟的用心险恶和无法无天。
如果能够逃走,我必不会放过他们! 我正煎熬时,突然听到檐下水猪低低呻吟了一声,急忙用身体撞了他两下:“快醒醒,快醒醒!” 过了半天,檐下水猪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但是那眼神明显对不上焦距,似乎还在迷梦当中。
我用指甲狠狠地掐在他的中指上。
俗话说,十指连心,这种痛也许能让他清醒。
我用了目前能使出的最大的力气,檐下水猪痛呼一声,我再接再厉,又掐了几下,慢慢地,他终于清醒了。
“怎么……怎么回事?” 人清醒了,但是脑子似乎还不太好使。
“我们被那三个人下了迷药,这地方太偏僻,我估计他们很快就会杀人灭口!”我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道。
檐下水猪猛地一个激灵,眼神终于聚焦:“小谢呢?” 我用下巴一点:“就在你旁边,他吃得最多,到现在还没醒。
” 檐下水猪虽然醒了,可是跟我先前一样,没有力气,也许脑袋也没完全缓过来,说了两句话就倒在地上,呼呼直喘粗气。
“接下来……怎么办?”我问他,也是在问自己。
每一刻我都在提醒自己不要歇斯底里,但在直面死亡威胁的时候,没有人能冷静得下来。
檐下水猪醒来,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我们身上无力,求救无门,难道就只有等死吗? 死寂幽暗的仓库里,檐下水猪半晌冒出一句话:“都怪我,要是不跟那个杂碎套近乎就好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懊悔和愤怒。
我沉默半晌:“当然不怪你。
难道疯狗咬了人,还能怪在人的头上吗?不管我们几个能不能逃出去,我相信那几个杂碎早晚会有报应的!” 檐下水猪无力地用手捶了几下地面,胸口剧烈地起伏,情绪好半天才平稳下来:“得先把小谢弄醒。
既然没办法逃出去,咱们只能养足了力气,等他们进来的时候拼死一搏!” 也许这是现在唯一的方法了,只是这迷药的药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去,万一我们还在手软脚软的时候他们要杀我们,我们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檐下水猪费了很大劲儿才把我手上的麻绳解开,我们除掉脚上的绳子后就去叫谢如秀,可是这小子怎么弄都不醒,看来让他清醒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檐下水猪虚弱地在仓库里晃了一圈儿,似乎在找什么。
走到一侧角落时,他停住了脚步,从地上拾起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
我也走过去一看,那是一件浅蓝色的女装裙子,上面不知沾染了什么,大面积成了暗红色,地上还有一条颜色斑驳的绳子。
“是血。
”檐下水猪的嗓音异常沙哑。
我悚然一惊,还没等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