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诅咒之地(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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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下水猪和谢如秀都喜形于色,越野车已经彻底开不动了,我们几个干脆下车,拎着随身的包往那几栋房子走去。
走得近了,我才发现那几栋房子的确就是仓库,不知道当初是为了什么盖的,不过从房子一侧支起的晾衣竿,和“院子”里堆放的一些东西例如放干柴的棚子、折叠的小马扎、靠墙立着的斧头、杂乱地束在一起的塑料编织袋等等,种种迹象,无不昭示着有人在这里生活。
走到那几个油桶前时,我还特地闻了闻,一股汽油味直冲鼻子,不过现在在我心里,再牛的香水也比不上这股刺鼻的味道。
谢如秀喜笑颜开,干脆在锈得发黑的大铁门上使劲地敲击起来,敲了大概十几下,那扇大铁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谢如秀收势不及,差点儿跌进去。
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胡子头发老长,一脸邋遢相,可是笑容却很和善:“你们是……”
男人说的不是东北口音,不过勉强能听得懂。
接下来由我出面说明了情况,男人表明,他们这里的确有些汽油,不过是留着自家用的,不外卖。
男人还说,这里距离下一个加油站颇有些距离,就算他肯卖给我们汽油,恐怕也不够消耗,让我们另外想办法。
男人态度虽和善,可是语气很坚决。
我正琢磨怎么说服他,只见檐下水猪从烟盒里抽出两支烟,一支放进了嘴里,一支却递给了那个男人。
男人迟疑地接过了烟。
“老乡,看在同乡的分上,能给行个方便吗?”檐下水猪一开口吓了我一跳,他的口音也变了。
男人听见檐下水猪开口,顿时一愣,接着露出个笑模样来。
檐下水猪和他对着抽了一会儿烟,男人不仅答应卖给我们汽油,还邀请我们进屋里歇脚,吃些东西。
我在心中对檐下水猪的战斗力竖起了大拇指。
这一路虽然一直坐在车上,可是开车也是个体力活,我早就饿了,所以男人一开口邀请,我们几个就忙不迭地答应了。
进入那栋房子后,我发现里面已经经过了改建,不过还是能看出来仓库的痕迹。
屋子里很简陋,空气中飘浮着一股霉味。
进屋后又迎出来两个男人,他们比刚才那个男人年轻些,三人自称兄弟,姓吴,说话都很热情。
刚坐了不一会儿,饭菜就端上了桌。
两菜一汤,虽不丰盛,但看着也不错。
饭菜的香味掩盖了霉味,刺激着我们的味蕾,我们三个客气了几句,就纷纷开吃。
吴家兄弟三人并没有动筷,只是笑着看着我们吃。
我觉得不太自在,不由停下了咀嚼:“你们怎么不吃?”
吴家老大笑道:“你们吃吧,这是专门为你们做的。
”说完,他亲手夹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肉到我碗里,接着,又给谢如秀和檐下水猪夹菜。
初次见面,即便檐下水猪和他们是同乡,也没必要这么热情吧?看到三兄弟的笑容颇为古怪,我心中一动,筷子就这么跌在了地上。
我弯腰去捡,突然间感觉到头脑中一阵发昏,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地上倒。
在我落地前,另一边传来两声闷响,我来不及深究那是什么声音,就失去了全部的知觉。
其实要说失去了全部的知觉,也不尽然,恍惚中我还存留着一丝神智,但是身体却完全不由自主,只能绵软无力地倒在地上,甚至感觉不到水泥地的冰凉。
昏沉中,我感到有人踹了我几脚,然后粗鲁地拖拽着我的身体往什么地方去。
无奈我身体内的神经仿佛都被麻醉了,那狠狠的几脚也没让我感觉到疼痛。
这时我最庆幸的是今天穿着长袖上衣,衣袖遮住了手腕上系的玉珠,没有让那三兄弟发现进而拿走。
因为玉珠的存在,当我全身麻痹快要失去知觉时,手腕上还依稀能感觉到一丝的清凉,那丝清凉让我有一瞬间的清醒。
我拼命坚持着那最后一丝的清醒,生怕完全昏迷后会发生更可怕的事,但这个过程实在太过痛苦,痛苦得仿佛神经和身体撕裂了一般。
冷汗热汗交替着冒出体表,再悄悄地被衣服吸收。
忍过这阵痛苦后,我发现自己比刚才清醒了不少,竟然能听到声音了。
“真是运气,咱哥几个刚要断粮,就碰上这三只肥羊。
”
“可惜没有女人,老三,你手上那小子看起来细皮嫩肉的,不如一会儿……”
“我只对女人感兴趣,你有兴趣你自己跟老大说。
”
“咦?老二,你手上那小子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快醒了?”
两个人的对话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其实就近在咫尺。
一只脚踹在我肚子上,比刚才无知无觉中挨的那脚疼多了。
“应该没事吧,老大下了不少药。
”
似乎是想证实我到底是不是还在昏迷当中,说话的人开始一脚接一脚地往我肚子上、肋骨上踹,刚开始我还能忍,可是后来越来越疼,要不是药效还在,要不是我的身体仍旧绵软无力,要不是我怕被他们发现失去先机,我肯定会疼得蜷起身体,大喊大叫,鬼哭狼嚎。
实在太疼了!
我在心中诅咒了吴家兄弟三千多遍之后,单方面的虐待终于结束了。
我的额上身上全是冷汗,这是理智遏制不了的生理现象。
好在我一直没动静,吴家兄弟终于相信我的药效还在,所以随意把我往地上一丢,用绳子捆住了我的手脚,然后两个人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