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吻上了那片干裂的嘴唇。(2/5)
一个人的三观可能会冲到冲击,但长久以来形成的底线,却不会瞬间完全崩塌。
那帮基地高层的确不是东西,但碴子有什么错?江焕有什么错?那些本分活着的Alpha有什么错?凭什么为陈明远的不幸买单?
罪犯总会有借口,有不幸的童年,有悲惨的遭遇,有让人催人泪下的苦衷。
但是。
“陈明远,你很不幸。
但即便是被塞进同样的环境,不,即使遭遇更残酷的命运,我也绝不会犯罪,不会走私、杀人,不会伤害那些无辜的人。
”【1】
我会有我的方式,来扳正这个扭曲的世界。
“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陈明远。
”路鹤里半闭着眼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老子才不会像你一样,用无辜者的性命,来做你那些春秋大梦的垫脚石,滚蛋。
”
“是我该劝你,别白费力气了,路队长。
”一双质地良好的皮鞋出现他在模糊的视线里,耳朵却像灌了水,周围的声音逐渐变得朦胧遥远,冰冷的金属贴上了他滚烫的额头,“你是我最大的对手,路鹤里,我不可能任由你存在于和我对立的阵营里。
枪子儿和我手里的抑制剂,选一个吧。
”
“滚。
”路鹤里仰着脖子,像陷入绝境的孤狼,脸上、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绝望吗?我懂。
你和我一样,都是在这个世界上孤零零的人。
”陈明远长叹着,用枪口摩挲着路鹤里的额头,缓缓滑过他满是汗水的脸,“谁会来救你呢,谁会管你呢?连父母都不要的孩子,今天就算死在这,有谁会在乎吗?哦,中央警队大概会给你开个追悼会吧,不过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忘记你了。
”
“就像一阵风一样,”陈明远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枪口,“咻地一下……就不见了。
”
死在这里吗?一波一波的燥热和剧痛让路鹤里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模模糊糊只听到了「死」这个字。
我死了,没有人会在乎吗?他有些不甘心似的,混混沌沌地想。
不,梦生还是会为我难过几天的。
还有江焕……但那个小兔崽子,既然标记期已经过去,也不会再管我死活了。
我死以后,他会以为他的猫离家出走了,也许……也许也会难过一会儿的吧?
即将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路鹤里突然有点后悔。
如果知道刚刚那就是最后一面,他一定不会对江焕说那些话。
他至少,会好好地说一声再见。
你死我活地斗了小半辈子,何苦还是在恨意里结束这一生。
他这一辈子,宁肯天下人负我,不肯我负天下人。
若说有负过什么人的好意,伤过什么不该伤的人,大概就只有江焕……还是用那样羞辱,那样不留余地,那样就算生死都不能化解、不能释怀的方式。
真遗憾,没有机会再跟他道个歉了。
一股酸涩的电流,一下一下地冲击着路鹤里无章跳动的心脏。
他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嘭!轰——”
毫无征兆地,候车大厅的最里侧,突然响起了一阵巨大的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