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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息地走进他的家、偷走他的作品。
那么是不是可以简单地计算,几幅画就代表着方慢和观雨在私密性极强的家里偷偷地来往了几次。
几幅画?究竟是几幅画?
人刚开始见面的时候,热情又虚伪,肯定不要意思拿东西,那么逐渐变贪婪的人心,是在柴观雨多少次的默许下才得以实现?
除了画,这个方慢还拿走了什么?
孟听潮脊椎挺得很直,他知道自己现在如同饱涨的气球,如果戳破了一个小口,泄出了气,腰杆就再也直不起来了。
他第一次发现柴观雨特别的陌生,这个世界特别的陌生。
孟听潮双眸紧闭,他第一次也觉得自己特别的陌生。
他无法歇斯底里地暴怒,他还有客人,他维持着成年人的体面,他的脊椎挺直,他站得挺拔。
陌生人发来照片那一刻,他的直觉告诉他追寻着蛛丝马迹去寻找,会有一个真相。
可他退缩,用了借口,选择了逃避。
他像一个缩头的乌龟,不见天日,把忙碌当做借口,用工作当做麻药,麻痹自己。
哭泣之后擦干眼泪,继续工作,他没有想去改变,没有想去争论,他只想逃避。
他怕真相太难过,难过到让他一蹶不振的地步,可是害怕无济于事,没有发现又不代表事情没有发生过。
孟听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你还好吗?”江声小心地用肩膀抵住孟听潮的后背,防止他泄洪般的倒下。
“好。
”孟听潮的声音有一丝颤抖,“画在哪里?”
“好像在余老师的画廊。
”凌泽清翻了翻手机,找到朋友圈的定位,“就在这里十分钟的车程。
不过,这大晚上的,肯定关门了,去了也没用。
”
“有用。
”江声拿着车钥匙,碾碎了孟听潮的最后一丝逃避,“我可以进去,听潮你想去看吗?”
“这么多客人?”凌泽清打量着越来越多的客人,“你们去哪里?”
为了这个酒吧,孟听潮看见陌生人发来的照片,第一感觉居然不是去寻找,而是憋着气把店开下去,不能让营业的黄金期变成荒废,可是疑似被背叛的直觉让他的眼珠逐渐布满猩红色的血丝,他被江声所感染,“我不要了,客人我不要了,钱我不想赚了......”
声音如泣血,“我想去看我的画。
”
***
孟听潮脑子里有点晕晕乎乎的,他跑出酒吧的时候,马路上的空气丝毫没有让他的头脑恢复清醒,直到大大小小的水珠落在脸颊。
外面忽然下起雨来,一股凉意笼罩在这个城市里,猛烈的雨滴打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