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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抱着他亲自包好的花束离开了偌大的会客厅。
又过了二十分钟他才慢悠悠地出来,他把略有些灰白的头发染回年轻时的金色,将其向后抓得一丝不苟,换上了一身笔挺俊美的军装,功勋章在胸前闪闪发光。
帝国领衬衣包裹他修长的脖颈,绶带、肩旗是他位高权重的象征,拄着一只纯金的手杖,身姿挺拔,军靴包裹着修长有力的腿,一步一步踏在地上,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声音。
我可去你妈的。
洛迦在心中暗骂。
他被手下押解着随切尔·希特向前走,古堡很大很大,他们花了很多时间才穿过金碧辉煌的长廊、大小宴会厅,终于,来到了那扇巨大的花窗边。
梦境与现实在此刻重叠,彩色光斑洒落脸颊的一瞬,洛迦的灵魂于此刻猛地一颤,不由得有些腿软,走下花窗前的下行楼梯,拐角处,果然挂着一副与梦中一模一样的巨大油画像,那是年轻时候的切尔·希特,动作、神情、装束都与梦中所见毫无差别,洛迦紧咬牙关,才不至于发出齿列咯咯的响声,让人察觉到他内心的恐惧。
再下一层是同样的花窗,拐角处挂着卡尔·加文的油画,但这一次,画中的老师与梦中所见却不一样,他依旧身披白纱坐在白玫瑰与罂粟包围的花园里,身边却没有横生的荆棘,金黄的阳光从左上角洒下来,落在他金色的发梢上,唇边挂着幸福的微笑,爱怜地抚摸膝头上的白猫,王座旁放着一束洁白纯净的白玫瑰花束。
一切显得那样祥和美好。
洛迦知道,都是假的。
到了一楼,美人树巨大的树冠已经将阳光都遮住,蓊郁的玫红色木棉花一朵挨着一朵,鲜活得太过,就像是吸饱了谁的精血才生得这样妖研。
和梦里的无限楼梯不同,一楼往下已经没有路了,洛迦正疑惑间,被压着随切尔·希特向左转,穿过一道道罗马拱券,每座拱券的间隔处右侧都立着巨大的天使雕塑,左侧则是对应的恶魔雕塑,他们姿势各异、神态各异,左右对立剑拔弩张,明明一动不动,洛迦却感觉杀气罩顶,一眼都不敢看,垂着头被压着向前走。
直到他们在一座巨大的穹顶教堂中心停下脚步。
建这么大房子干什么,有病。
洛迦暗骂:死地主。
教堂正中的地砖是一片黑白间隔的四方地砖,俨然像个巨大的国际棋盘,棋盘上零星散落几枚纯银纯金的棋子,杂乱无章地错落摆布,每颗棋子都足足有两米多高,二王、二后、四车、四象、四马、十六兵,或站或屈膝于纯金银镂空的底座之上,神态肃穆,剑拔弩张。
耳边忽然传来金属擦过地面的刺耳震荡声,洛迦惊惶四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