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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直讲挑了挑眉,慢条斯理的踱步往直舍走,“你爹只说你从小到大都自信的不得了,还嫌弃他这里不行那里不妥。
他每次写信都要在最後抱怨家中三个麒麟儿他教起来有多头疼,顺便感慨你们兄弟三个将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让他那个当爹的无颜自处。
所以不要在我这里胡说八道,你爹炫耀儿子的时候你还在田里拔草吃。
”
苏景殊:???
老苏!你怎麽什麽都往外说啊?!
小小苏很生气,再强调一遍,他当年没有趴在地上拔草往嘴里塞!没有!
草长得高怪他吗?年纪小个子矮怪他吗?
老爹眼瘸看错了,凭什麽说他傻了吧唧的拔草吃?
直到走到直舍门口,气鼓鼓的河豚小小苏才泄了气堪堪恢复理智。
直舍里不只有梅尧臣,其他几位直讲也在,离下午上课还早,几个人闲着没事儿都兴致勃勃的加入梅尧臣的考校计划。
太学设十位博士直讲,每个新生考进来都要经过层层考核,今年的新生赶上春闱,考核时只有四位留守的直讲在,少了的考核在後面都会补回来。
继位留守的直讲先生暗戳戳给梅尧臣出主意,别看那小子年纪小就放低要求,想想苏家都是什麽人,放开了考就是。
梅尧臣失笑,“看来那是个机灵的孩子。
”
杨直讲煞有其事的点头,“多智近妖。
”
苏景殊平日里没少来直舍转悠,可这一进门那麽多人的场面他还是头一次见。
怎麽了怎麽了?不是说梅先生要找他说说话吗?怎麽忽然多了那麽多人?
该不会太学所有的直讲都到齐了吧?
小小苏心中的小人已经哭出水淹雷峰塔的架势,进屋後却还得强颜欢笑和各位先生见礼。
梅尧臣笑吟吟将人招到跟前,前几日匆忙一瞥没看仔细,今日得闲可得仔细瞧瞧。
苏景殊乖乖上前,再次行礼,“梅先生。
”
少年郎英英玉立,一双眼睛格外灵动,梅尧臣见之心喜,直接将方才几位同僚“怎麽难怎麽考”的话抛之脑後叹道,“苏明允教子有方。
”
没有直接夸苏景殊,却将苏家父子四人全夸了进去,不愧是顶级文人的语言艺术。
苏景殊眨巴了下眼睛,谦虚的替他爹收下夸奖。
杨直讲端着茶杯走到旁边,提醒他们不要耽误时间。
考校的时候认真一点,不要跟唠家常一样。
快开始,让太学的小神童给没有见识的人来点震撼。
梅尧臣无奈地看他一眼,先和善的让略显拘谨的少年郎不要紧张,然後才拿出他们准备好的题目开始考校。
杨直讲抿了口茶,心道这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