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4/5)
有一件事,是他长久以来的认知障碍。
”
“十三岁,他被绑架过一次。
”
“他太聪明了,那些人拿他没办法,所以他们杀鸡儆猴。
”
“绑匪借用他另一位权贵子弟的朋友开刀。
”
“我哥当时漠视一切,什么都不在乎。
”
“他们也得罪不起裴家和叶家。
”
“所以,绑匪把绑来的另一个同龄男孩折磨痴了,手指也断了三根。
”
“这个人姓郁,叫郁纶,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
”
“郁鸣深是他的伯父,郁淳是他的哥哥。
”
“他们一直怪裴京聿,说一切的祸端都是他。
”
“我哥很强大,漠然地表示,一点儿也不愧疚。
”
“他赔偿了很多钱,想要彻底划清界限。
“但郁家就像无底洞——”
樊津尧叹息了一声,压低声音:“我知道,我哥其实心里也很难过的,他甚至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自己。
”
“或许你听过只言片语。
”
“他恋人不知道他做的事,把一切都错认成别的男人。
”
樊津尧解释道:“我猜测……他有时候挺烦,单纯想要逃避裴京聿这个躯壳。
”
“或者作为裴家的继承人,被数次威胁绑架,只能自我强大,碾碎一切负面情绪。
”
“……他时常自我憎恨,被她错认,也是心甘情愿地自虐。
”
一旁的赵庭澜接过话茬:“郁家在千禧年后,扫黑除恶时,他们就因为勾连帮派,犯事下台了。
”
“后人隐姓埋名在东南亚,混得风生水起,但也人人得而诛之。
”
陈景寅:“我明白了,所以一切都能串起来。
”
“……我记得在澳门时,郁鸣深是段志璋的庄家。
”
赵庭澜点头道:“你说的段志璋和楚山海,应该和郁鸣深结成了同盟,不好对付。
”
陈京寅知道了眼前这个神秘,沉晦,危险的男人,不为人知的过去。
但他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觉得更加刺激和钦佩。
他问到:“所以您才会玩刀,组装枪械,有朝一日,伺机报复吗?”
裴京聿听完,他半眯上眼梢,蛰戾地钉牢他看了许久。
冷冽得宛如青松覆冰凌。
半晌,裴京聿大发慈悲地放过他,倏地轻笑起来:“想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
”
他起身站在窗边,去接电话了。
裴京聿的威压,把陈京寅刺激得满身泛起寒意。
他想,一个把绑架自己的人悉数解决掉的青年,确实有一种潇洒疯戾的魄力。
樊津尧侧过头来,肯定道:“现在动动手指的事情,没必要去明刀明枪,落人话柄。
”
“对了,马场这个密封罩……花苞和花瓣的永生花,孕子的寓意。
”
樊津尧把双掌合宝塔状。
思忖良久,他分析道:“……我和老赵都觉得,是郁鸣深盯上姜嘉茉和宝宝了。
”
“往后你在她身边多注意,千万不能放她一个人单独行动。
”
裴京聿掐了电话,站在窗边。
远处灯影似鱼翻藻鉴,他自成烟汀上的风景。
裴京聿寡淡极了:“郁鸣深算什么东西?阴沟里的虫豸。
”
他冷白的指覆住脸,英漠的面容匿在暗光里:“我作了太多恶,不想摆到明面,惹得她怕我。
”
裴京聿眼底簇然浮起灼人的独占欲:“如果我真是燕景台上的沈容宴就好了,至少她只依赖我。
”
身上凉意一簇一簇的。
宛如浮冰解冻,消弭天地间一切热量。
保护和过度保护之间,只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距离。
岌岌可危。
他很想彻底摧毁掉。
裴京聿只想恶趣味地告知她,燕景台错认恩人的真相。
在她怜惜又愧疚的眼神中。
由他欲望化作的春雨,宛如绵绵的细针,密密匝匝走线,把她缝进自己的茧里。
他真恨不得给她洗脑。
——自己是全世界唯一关心她的人,担心她遇到危险,所以才时时刻刻禁锢她。
最近他这种濒临失控的情愫发酵了一般,激烈上亿倍。
从海岛她的失联开始。
她多看了沈容宴一眼。
再到这几个密封罩永生花出现。
结婚完全缓解不了这种心瘾。
她怀上自己的孩子根本纡解不了这种欲望。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很痒,想要拘禁着她,停泊在她的皮肤上。
再把自己灌进她里面。
一次又一次。
至少得逞上千次。
而不是像这样,第一次都没有满足过。
-
姜嘉茉没和裴京聿约好具体见面的地点。
《只影向谁去》的剧组疼惜她。
他们舍不得她到处走动,早早给她订好了商务套房。
黄栗还在影视城里,交接《只影》的宣发工作。
她身体不便,没办法久待。
于是,姜嘉茉全副武装把自己裹起来,打车前往酒店。
到了酒店前台。
她戴好墨镜和口罩,在大厅的沙发端坐了一会儿。
她等待黄栗,把具体的门牌号发过来。
姜嘉茉调出手机,松弛下来。
她看了一会儿奢牌官网发布的新品,选购了几件亲肤的衣服。
她总觉得周遭来来往往有人走动,又没有心思抬眼去注意是谁。
黄栗忙了一半,准备和剧组的人简单吃个便饭。
她很快给姜嘉茉发好了房号过来,叮嘱她:“嘉嘉,你好好休息,我应该就在这边和他们对付一晚上了。
”
姜嘉茉回复道:“你也别熬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