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吹嘘呢,转眼就自打脸面。
年纪越大,反而越不知道轻重了。
裴杼认命地将人背起来,一直送到了华观复的住处。
路上偶遇了丁鲤跟王绰,二人也过来帮着。
华观复看着瘦弱,但醉晕过去之后,也不是那么容易背的,裴杼废了不小的劲儿才将他平稳放到床上。
“他这样子,真的能教得好学生吗?”丁鲤瞧着床上的人,眉头紧皱。
裴杼看过来。
丁鲤赶紧解释:“我并不是质疑大人的眼光,只是华老先生的行为太放浪形骸了,只怕孩子们看到了会不太好。
”
那群学生年纪真的都不大,有些小的才五六岁而已,都还不知世事呢,最容易跟着大人学坏了。
丁鲤才没教两天的书,却无时无刻不在操心。
裴杼还没开口,王绰便解释起来:“不用担心,他之前教过不少学生,经验是有的。
别看他如今动不动喝得醉生梦死,真正开始教书时,自会换上一副正经模样。
其实这老顽童不仅画技卓绝,学问也是了得,诗赋、经文、策论、律法无所不精,我尚且不及他多矣。
丁先生若是有不懂之处只管去问他,若是他不愿意讲,你便多烦他几次,他最怕旁人追着问。
”
丁鲤一张是个脸皮薄的,也没好意思应承,且心里也对王先生的话半信半疑,实在是这位华先生真不像是那么厉害的人。
反倒是裴杼惊奇起来了:“王先生与华先生也认识吗?”
王绰轻笑:“之前见到过几回,只是不算太熟。
”
“这倒是巧了,铁牛先生是你的旧相识,如今华老先生也是。
”裴杼感慨王绰认识的人还真多,不仅多,还都是厉害的人,难得难得。
裴杼又问:“既是旧相识,王先生可知他的仇家是谁?他方才醉酒嘀咕着要弄死对方呢,名字里似乎有个黄字。
”
“……”呵,王绰顿住,幽幽地给华观复盖好被子,纠结要不要捂死这不成器的老东西。
两杯烈酒下肚就开始说胡说八道,就这点酒量还好意思吹嘘?下回若是在敢胡说八道,保管让他这辈子都不敢再碰酒!
等回头时,王绰又是若无其事的模样:“他这不争气的样子哪有什么仇家?不过是喝了点酒,耍耍酒疯罢了。
他喝醉时说的话大人最好一句都不要信,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