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5)
自禁便留下她,对她说出了那样的话。
那不是他刻意。
在那一刻,他那样做了,那样说了,全然心血来潮,言由衷发。
在说完之后,连他自己都是不敢相信,为了叫她欢喜,将她打动,哄她忘记他此前曾对她的不好,他不知自己还能说出怎样的话,做出怎样的事。
若叫他的阿嫂知道,她该当如何惊奇,嘲笑他也是说不定的。
然而,她竟还是心硬如铁,不曾被他打动。
说不失望,怎么可能。
依他原本性子,他该再恼恨起来,和她翻脸,掩盖他此刻再一次被拒的妒怒与挫败之感。
可是这一次,他竟丝毫没有愤怒。
他第一次在太华山宇文后营的雪地里遇她,便觉她和世上任何女子都不一样,眉眼如天上偶然飘来的一朵轻云,倒影投入他的心湖,从此便留下了影。
后来知她真实身份,他又觉她可怜,想将她从她的泥潭里救出。
再后来,也是因了她,想到她时的莫名欢喜,见不到她时的辗转反侧,知不可得时的失落,冲动过后的懊悔,还有,他无法自抑的如影随形的暗暗嫉恨……
所有在他此前二十年人生里从未曾有过机会得知的这些滋味,因了她,竟叫他全都知晓了遍。
这个李家的女儿,就好像一条虫,一头钻进了他的心里,他自己是再也无法将她驱出去了。
他无法忘记,最初,在知晓她为报信掉头回来了,他赶往风陵的路上,满脑子都是快些见到她,甚至,为了这个目的,他还无耻至极地暗在心里盼望,上天助他,最好叫她被什么事给耽搁住,千万不要那么快便被白四送走离去了。
他没有想到,在他赶到后,她确实如他暗盼的那样,被阻滞了下来,然而,却是以那样一种生死不知的方式。
遍寻她不见,绝望之时,赶到野渡,又误将那个被射死的少年当做是她。
那一刻,他唯一的念头,便是他宁愿她已与崔重晏那些人一道,安然踏上了回往青州的路。
那大起大落,此生他不想再来第二遍了。
他将她从那间阴暗的关房里带出之时,她看起来真的就要病死了,肮脏而虚弱,发烧发得不省人事,时而发热,时而发冷。
这三天里,除去白四妻做的一些他实在不便的近身服侍,其余全是他亲力亲为。
他一遍遍用洁净的布巾沾水,滋润她发干的唇,慢慢喂她药汁、糖水,她昏迷咽不下去,他便设法让她下腹。
他也为她揩去发热的汗,在她因为发冷而蜷起身子的时候,抱住她,伴她同睡,用自己的体热为她取暖。
在她感到舒适在他的臂弯里沉沉安眠的时候,他也会忍不住去看她的睡容,无须担心她会因为他的观看恼羞,或是不自在。
他只觉越看,越是可爱。
世上怎会有如此长在他心窝里的女郎。
他恨不能日夜将她搂在怀里,不许她去别的任何